评论&文告

民主行动党全国主席林吉祥,于2002年7月28日(星期日)晚上8时,出席行动党假雪华堂主办的“10年教育发展蓝图”英语讲座会上所发表的演说:
教育部《10年教育发展蓝图》的五大败笔:不透明、不具代表性、不民主、不专业及不具宏愿精神
自从《10年教育发展蓝图》于去年6月20日获得内阁批准,并于去年10月由教育部长丹斯里慕沙莫哈末於去年10月公开宣布以来,今晚的讲座会是首个针对有关蓝图进行公开讨论的讲座会

。我国教育策划的不民主、不具代表性及不专业情况令人感到悲哀,其实在过去一年来,全国各地应该举行数百个公共讲座会、研讨会、对话及讨论会,探讨这项被慕沙形容为给我国教育制度带来大改革的教育蓝图。

慕沙在去年公布有关蓝图时欢迎人民作出评论、回馈及达致全国共识。他还表示会在作出最后定案及呈交内阁之前,让各方进行讨论。结果却没有进行任何的公共讨论会,简单的原因是当局没让人民了解该项大蓝图。

虽然有关蓝图并非“官方机密”,但它却犹如“官方机密”般,无论是个人或团体都无法获得。再者,虽然有关蓝图于去年10月宣布之后,已经经历三次国会会议,但是它却从未被提呈上国会讨论。

经过行动党两个星期的礼貌要求、批评、纠缠及威胁和把矛头指向慕沙本身之后,教育部才在7月15日把有关蓝图拿出来。我们目前正将它复印,以每份20元的价格让公众人士轻易购得。

很遗憾的,慕沙到目前为止仍然在闪烁其辞,不愿表明这项《10年教育发展蓝图》是否一项草案,允许公众人士提供意见作出政策性修改,抑或它已经是一项政策性文件,只局限于让公众人士对其落实提供意见而已。

本人在阅读了有关蓝图之后,发觉它并非一项草案,而是一项已被全面接纳的政策性文件,它的每一章节都配合有落实策略的条款、行动计划、期限及负责任落实的机构或部门。

如果它己是一项落实了两年的政策性文件,那么慕沙继续假装它是一项草案及仍在等待全国对其政策建议达致共识的举措,就是非常不负责任甚至不诚实的行为,尤其是他从未针对这项神秘的蓝图建立一项机制,好让公众人士讨论及征询意见。

昨天,有关蓝图在第49届马华代表大会上创下历史,该大会通过议决案,支持设立特别委员会,以深入研究有关蓝图的影响及评估该大蓝图与其他教育的执行。

无论如何,马华成为首个在全国代表大会上通过有关教育发展大蓝图议决案的国阵成员党,比民政党、国大党、人民进步党、人联党或巫统好得多,但这却是马华患上“后知后觉”甚至“不知不觉”症候群的典型例子,若非行动党于5月23日的教育讲座会上,质疑所有的马华及国阵部长和领袖在内阁及政府里头到底在做甚么,而将有关蓝图引起举国注意的话,相信整个马华上下都不知道有此蓝图的存在。

在昨天死气沉沉的马华代表大会中,提到两项有关教育的课题。

首个是马华总秘书拿督陈祖排博士毫不含糊地指出,以英语教导科学和数学的措施将使华小变质。

陈祖排表示有关措施将引起两项后果:其一是英文程度得以提升,但数理科水平下跌,这是得不偿失;其二是英文和数理科程度都没有提升,反而下跌,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陈祖排显然排除了第三个可能后果:所有三个科目及科学、数学及英文的学术水平都提高。

很遗憾的,那些部长及那些等着当部长的人士如民政党署理主席拿督郭洙镇,他们的双眼甚至被蒙蔽,导致他们看不清普通人所能看到的东西,即“以英语来教导数理科将使华小变质”。如果陈祖排仍是一名部长的话,或许他的眼睛也将被蒙蔽,而不会像目前那般明亮!

然而跟教育拥有重大关系的,正是首相拿督斯里马哈迪医生的在其开幕词中的感叹。马哈迪说,国内年轻一代的种族极端主义情况,比起过去各同种族可以交融的情况显得恶化。

如果马哈迪所讲的是事实,那么是国家教育制度及“1996年教育法令”所要致力达致的“团结、民主、自由及活力”的政策已经受到重挫。

教育部的《10年教育发展蓝图》具有五大败笔:不透明、不具代表性、不民主、不专业及不具宏愿。

当内阁于去年6月20日对有关蓝图予以批准之前,没有人知道有关蓝图已被拟定。即使在内阁批准之后,它也没引起国人注意这个下个年代的“权威性教育计划”,国内不断有人呼吁成立皇家委员会来调查教育制度及政策,然而似乎没有人知道有关蓝图的存在。

前副首相丹斯里慕沙希淡于去年4月在槟城东姑阿都拉曼记念周年讲座上指出,我国教育制度无法达致团结国民的主要目标。他于是并建议成立一个国家调查委员会专门检讨教育制度的缺陷。

在过去一年里,政党如行动党、团体如全国教专及教育界人士如一间国立大学副校长皆作出呼吁,要求政府成立委员会来调查教育制度及政策。然而,假使教育部的《10年教育发展蓝图》已经被接受为下一个年代的权威性教育大蓝图的话,这将显得没有必要。

上周发生了一个令国人感到意外的新闻。国家经济行动党理事会中的教育制度智囊团“国家脑力信托”(National Brains Trust)在两个半月前成立,它拥有来自教育界的68名卓越成员,并曾召开了23次会议来准备一份报告提呈给政府,它令人感到意外是因为大家都这个机构竟然闻所未闻。

该委员会主席丹斯里诺汀苏比说,其委员会已经向政府提呈13项“策略性介入点”(strategic intervention points),它们对改变现有教育制度以塑造世界级的人力资源,将起着“催化作用”。

首相在《10年教育发展蓝图》的献词中提到,这项蓝图志在“提供世界级优质教育”。如果有关蓝图有发挥其效用,那么就不必成立这么一个“国家脑力信托”的委员会,也不必在教育发展蓝图推行的第二年后,提出13项所谓的“策略性介入点”。

有关蓝图未具备马来西亚的多元代表性。从它的督导委员会和以慕沙为首的主要委员会,就已经显示它未反映出我国多元种族、多元宗教、多元语文及多文化特征。

有关蓝图之所以不民主,因为作为下一个年代的权威性教育政策文件,它的决策人应由不只是国阵领袖,也应包括在野党领袖和公民社会的代表组成。

全盘检讨教育政策及制度的工作应每10年展开一次。自我国独立以来,共有三份教育政策报告书出炉,即《1956年拉萨报告书》、《1960年阿布达立报告书》及《1980年马哈迪报告书》,虽然它们没完全具有我国社会各层阶的代表在内参与草拟,但是这些报告数至少是由执政党成员的最重要领袖代表。

然而如今教育部的《10年教育发展蓝图》却非如此,除了教育部长是委员会主席外,其他成员是教育部的各部门主管。

任何计划的决策人与执行人必须有明显的分别,但在教育部的教育蓝图中,执行人篡夺了政治领袖的角色而成为决策人,这不仅反映出国会的角色已经被阉割,连国阵其他成员党也被边缘化,巫统却越发唯我独尊。

与此同时,有关蓝图的专业性也值得质疑,因为有关蓝图很快就被许多其他有关教育的发展及演变所超越,如以英语教数理科目、国立大学录取新生的所谓绩效制、大多数是马来人及其他土著失业率及大学毕业生无法就业,最严重的是,蓝图中完全忽略了华小及淡小的前途与发展。

再者,有关蓝图也欠缺宏愿精神。我们的三名主讲人赛胡申阿拉达士教授、依不拉欣阿末博士和陈胜尧博士,已经讲解了教育蓝图中应具备甚么。

尤其是赛胡申挑战我们集中在教育的哲学与目标上,即任何教育制度中强调的哲理、知识及功能,除了要培养可就业的大学毕业生,我们也必须培养良好公民。

依不拉欣是我国倡议终身学习的人士之一,他形容那是马来西亚成为一个学习与资讯社会的一大支柱。

然而,这些问题皆未在《10年教育发展蓝图》中反映出来。

其实在终身学习的概念上,我国已经落后了30年。1980年6月,本人在国会辩论针对《马哈迪教育报告书》所提呈的动议时指出,该项报告没有重新思考教育的目标及功能。超过20年后的今天,同样的投诉仍然出现。

本人于1980年在国会促请政府,必须在一个迅速科学化及工艺改变的时代里接受终身学习的概念,需要一项新的教育宏愿当作一项超越学校及大学结构的企业。

本人当时强调,教育不应再局限在校园内,每人皆应能够在一个较具弹性的结构中,更加自由地选择本身的道路,而不会因为离开教育制度后,就终身失去使用教育服务的机会。

本人要向大力提倡实行终身教育的依不拉欣致敬,但这也反映出教育策划人的失败,他们在过去30年来没跟上时代的脚步。

所谓终身学习的概念是法尔(Edgar Faure)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1972年所发表的《学习成为:今日与明日的教育世界》(Learning to Be: The World of Education Today and Tomorrow)报告中的主题。

这项主题由“21世纪国际教育委员”的狄洛(Jacques Delors)所发展。他在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1996年发表的《学习:内在的财富》(Learning: the treasure Within)报告中,进一步强调其必要性:人人像埋藏中珍宝的才能,必须加以开发。

经过法尔报告的公布后,我国在终身学习教育方面让世界超越我们整30年,我们不应继续续落在法尔报告的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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