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人不做正事,坏人永远当道”。暴力的产生源自于和平捍卫者没有尽本份。第二届世界和平论坛是宗教领袖、学者、和平捍卫者及善良人士共同努力所促成的。
第二届世界和平论坛由穆罕默德迪亚(Muhammadiyah)主办,这个组织是第二大回教团体,拥有3000万名成员,他们与郑和多元文化基金会都是致力于减少暴力、抑制暴力活动的一份子,暴力导致世界很多个角落都有许多人在承受着悲剧、痛苦及苦难。主办单位愿意挑起重任,不求回报地为了更好的人类社会而坚持、付出,这种精神令人嘉赏。
个人与个人之间的暴力冲突固然令人震惊,但也绝不及那些由国家发动、政府默许,为了本身的政治利益或国家利益而对付广大群众的暴力活动。东南亚国家早在 1970年代末见证了这样的暴行,当时越战期间以及波尔波特统治下的柬埔寨,战争与统治的暴行造成死伤无数,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在惨绝人寰的屠杀行动中丧命,整整两代人因此备受心灵创伤。有鉴于此,虽然我们可以回归最基本的家庭精神和教育,但如果不阻止政府施行暴力统治,一切努力都是白费的。
换句话说,若仅仅依赖以和平为基础的教育框架、爱心家庭、宗教与文明的对话及谅解,并不足以制止暴力,我们还需要一个具道德领导风范的政府,这是必不可缺的条件。让我回到此届世界和平论坛的主题:“人类命运休戚与共,责任共担(one humanity, one destiny and one responsibility)”
我对上述主题的三个关键点的理解是,我们是一个共同体,无论我们属于什么肤色、什么种族、什么宗教、什么性别、什么政治信仰,我们都是人类。我们都属于同一物种。我们有相同的命运,因为我们是共同治理地球的主导性物种。权力伴随着责任。我们被赋予单一的责任,来使到这个星球成为更好的地方。
尽管我们同为人类,有着共同的命运与责任,我们还是无可避免地会遭受暴力。一些人说,肉食动物潜藏着暴力的本性,并举出具侵略性的动物如狮子、鲨鱼及老虎为例子。可是,这些动物进行厮杀是为了生存,它们并不像政府那样施行愚昧、野蛮的大屠杀。人类已经施行太多暴行,他们不仅同类相残,还导致许多动物、植物绝种。一不小心,我们可能导致更多物种灭绝包括我们本身。
所以,当我们有能力思考时,为何我们要实施愚蠢、野蛮的暴行。暴力产生的根源其中包括人们之间的误解,以及人类贪婪心的温床-权力与统治。宗教圣贤经书不是说过,地球上的资源绝对足以应付全体人类,包括上帝创造的生物,但是,永远无法满足一个人的贪婪?
贪婪在一些治国方略中变得合法,比如权力政治及地缘政治。权力政治与地缘政治默许暴力成为达致目的的手段。战争看来是地缘政治的自然结果。地缘政治有时候又被定义为土地与人民的关系。当人口增长逐渐占据了某个国家的区域土地,人民便开始发动战争及暴行,以占领更多领土,来满足人口对空间的需求。
这种为达致目的而不择手段的做法,已经导致极度不正义及压制。几个世纪以来,地缘政治及权力政治一直处于主导地位,直到面对新世纪全球化的挑战。全球化与地缘政治里土地与人民的关系不同,全球化更加重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全球化强调人与人之间的互动联系,有能力、有专长及聪明的一群,在这个由电脑、网络统治的平坦世界能获得更多特权、优待及赋权,正如托玛斯费德曼在他的著作《世界是平的》所形容,电脑与网络已经将许多边界打破。
在这个无疆界的平坦世界,人力资本突然间成为生产力与经济成长的极重要因素。随着世界强调人力资源,人民突然间变成比从前更受重视。政府再也不能为所欲为进行极权统治,他们必须听取民意。就连极权者也必须披上民主与民意支持的外衣,以取得统治的合法性。
因此,全球化与网络的无边界世界已经赋权普通老百姓,从与决策过程毫不相关的一群,变成可以迫使政府化干戈为玉帛,通过非暴力手段取代暴行。唯有当政府开始实施具道德的领导风范时,我们才能停止暴力。
人力资本发展做为与全球化的必然结果,政府人性化的过程就需要精神资本(spiritual capital)。精神资本可通过推动强调团结人类普世价值观的文明对话及宗教交流来形成。所有的宗教都围绕着教育、家庭,以及对信任、希望及仁爱的基本坚持。政府也必须体认与宣扬信任、希望及仁爱。人民必须相信,政府是来帮助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政府必须让年轻一代对未来抱着希望,让他们相信未来充满平等机会及社会正义,同时,政府也必须对人民施实仁政,以人类尊严、同情心及爱心社会为基础。
总之,若仅仅纯粹从经济角度来看待以能力、问责及透明度(CAT)为中心的人力资本,这并不足够,做为一个政府,我们也需要发展精神资本,来实践一个以信任、希望及仁爱为基础,并且具道德领导风范的政府。唯有发展政府的人力资本及精神资本,我们才能成功遏止全球性的暴力。
| 民主行动党秘书长、槟州首长及巴眼区国会议员林冠英 于2008年6月26日(星期四)在由穆罕默德迪亚主办、郑和多元文化基金会协办, 于印尼雅边达举行的第二届世界和平论坛上发表的演讲节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