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首相兼国阵主席纳吉昨天明确的表示“现今不考虑提高石油税”,砂拉越国阵在州选主打的自主权论述,已经变成废纸一张。什么“自主未来,就在现在”,“万众一心,捍卫主权”,“砂州主权,绝不妥协”等,都自动失效。人民唯有继续城乡同步谋求改变,才能许砂拉越一个更美好的未来。
砂拉越石油税课题,是州自主权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阿德南团队的竞选宣言信誓旦旦争取自主权,其顶头上司纳吉却明确拒绝相关诉求后,阿德南立刻乖乖妥协闭口不谈,何其讽刺。副首相扎希辩护说,国阵近期拨款200亿给砂拉越更胜20%石油税,是极具误导性的说法。所谓的200亿令吉,,一是联邦政府拨款35亿令吉,供砂州地方发展;其二是泛婆大道,拨款160亿令吉兴建。然而,泛婆大道不是一年就能完结的工程,而20%石油税是砂拉越同胞(以及其他各个产油州同胞)希望每年都能获取的税金。况且,这200亿都是联邦为州所做的决定,而自主权的真谛在于,“钱归我管,我自己决定怎么用”;而不是“钱你代我收,要进行什么项目你说了算”。
石油税课题,可从以下三个层面来探讨:
一,历史责任:是谁首先妥协5%石油税?
砂拉越前首席部长敦拉曼耶谷在2008年接受某家媒体访问时,将责任推给时任副首席部长已故丹斯里杨国斯,代表砂州政府与联邦洽商,最终同意只有5%的石油开采说。然而,杨国斯在其自传中披露,是当时的沙巴首席部长敦慕斯达化率先同意5%开采税,导致砂拉越谈判地位严重削弱。然而,不管是拉曼耶谷还是杨国斯甚至是慕斯达化,他们都是和联邦国阵“关系良好”但是没法争取更多的本土权贵精英。一句话,是国阵本土成员党无能为砂州争取更多。
二,法律争议:合情合法合理吗?
和石油税相关的法律争议,归根究底是土地和资源权争议。五一三事件后,联邦政府引用紧急状态(重要权力)1969条例第7节,在东马引进1966大陆架界限法令(Continental Shelf Act 1966),1966石油矿开采法令(Petroleum Mining Act 1966)与修改宪法增加了1974石油发展法令。以上引进和增加的法令,令砂拉越原本有权管制离岸距离350海里的水域,只剩下区区的3海里水域管制权。换言之,离岸3海里以外的水域,以及相关资源都由联邦政府管制。
三:国油产权和收益:东马竟然没话语权?
我国有四个产油州属,吉兰丹、登嘉楼、沙巴和砂拉越,这四个州每年为联邦政府贡献了48%的总收入,可是它们都是最穷的州属。国油公司由联邦政府掌控,董事局里一个东马的代表都没有。产油州对本身天赋的资源没有话语权,只获得分配利益的一小部分(5%石油开采税),贫穷率又是全马数一数二的,这种种状况,怎不叫人情何以堪?副首相拿督斯里阿末扎希表示说,“联邦政府近期给予砂州约200亿令吉拨款,已超过了20%石油开采税”,完全是废话一则,他根本没界定所谓200亿令吉是几时的拨款。
那么,获取更高的石油税意味着什么?砂拉越行动党在2014年的民都鲁宣言中,明确地宣示:通过以下2措施,赋予砂拉越州政府足够经济能力,以计划和发展砂州,使砂州的发展水平可与西马半岛相等:(a) 归还给砂拉越州政府,20%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税;及(b) 归还给砂拉越州政府,50% 从砂拉越所征收的所有税收。
目前,砂拉越一年的5%石油税金大约16亿令吉,那么,20%的石油税金就意味着额外增加48亿令吉。加上本来的州收入一年50亿令吉左右,单单以20%石油税来计算,砂拉越至少拥有接近100亿令吉的收入。若再加上从砂拉越抽取的联邦税收方面拿回一半,砂拉越州的预算会高达200亿令吉,就不是天荒夜谈。
200亿作为砂拉越州预算会很多吗?看看2016年的联邦预算,是2672亿令吉。200亿令吉,只不过是联邦总预算的区区7%,本来的50亿州预算,才不过1.8%!这就是马来西亚最大的问题,权力首先高度集中在联邦,然后首相更掌握了重中之重。州政府掌握了与其资源不成正比的收入,变成各州都得向联邦俯首称臣。
这不只是砂拉越的问题,更是全马各州的问题。的确,砂拉越和沙巴作为立国的平等伙伴,是比半岛各州属更高一级的“邦”,理应获得更大的州特权和资源。然而,有更大的权力资源必须伴随着更大的责任。砂拉越行动党也在2014年民都鲁宣言写道,“重新检讨联邦宪法第九附录有关联邦和州的权限事项,将教育与卫生事务权力,归还砂州政府,另外,也赋予州政府部份警队事务的主权。”砂拉越的自主权,应该是以关乎人民基本民生问题为根本,而不是只禁政敌不禁自己政治盟友的“移民自主权”!
有更多的责任,则必须要有更大的透明度,才有善治。这些年来的砂拉越,朋党垄断、政商勾结、贫富悬殊,配以闭关自守的思想渲染,造城了砂拉越人需要不吃不喝9年才能买房(砂拉越的购屋承担能力指数是9.04)、六家大财团控制920万英亩森林约三分一砂州土地、高达53%的砂拉越原住民是贫穷阶级,其中80%比南族是赤贫阶级等。要改善州内资源的分配正义,需要分权后的自主,更需要有政治竞争的民主,才能打破现有牢固的权贵阶级的垄断性利益。
一句话,国阵不倒,自主权不保!在一个还没有经过民主转型的国度,期许一个州属能够获得自主权并可以造福人民,是虚假的希望。我们没有别的出路,大国阵的巫统一党独大,以及砂拉越小国阵的土保党一党独大,其实都是同等性质的威权体系,只懂抗拒巫统于关外却不懂制衡土保党于关内,是最大的迷思。
民主行动党西里丹绒州议员陈泓缣 于2016年5月5日(星期四)在美里发表的文告 |